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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小王子》連載:第二十八章 最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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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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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最重要的信息

榮頓向母雞們哼唱他喜歡在清晨唱的歌。

「金黃的太陽,輝煌又燦爛,
太陽全心全意,暖照世界各地,
它讓大地充滿綠意與生機,
它對世間萬物細心呵護。
它照耀著鮮花、石頭與樹,
照耀著鳥與獸,你和我。
願我們每天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都如太陽一樣,
閃閃發亮,堅強真實。」

榮頓唱完歌后,給母雞們餵了糧食,清空它們的水槽。他從陽台向庭院望去,發現自從發大水以來,灌木叢第一次從水裡冒出頭來。

「水下降得很快」,榮頓一邊給日出和日落的碗倒滿糧食,一邊笑著對它們說。「等庭院的土地露出來,你們就可以到院子里扒地抓蟲子吃了。」

「你們可能只想著蟲子」,榮頓說,「我可是想喝牛奶。我們很早以前就把穀倉送來的最後一桶牛奶喝完了。」

榮頓記得他常常受羅蘭的姐姐安格莉絲所託,到山上拜訪羅蘭。安格莉絲常常會讓榮頓到農捨去取一些她需要的芝士和牛奶。

榮頓記得他帶著這樣的差事跑過田野時的情景。當時他氣喘吁吁跑上山,對羅蘭說,「你的姐姐做雜燴湯需要一壺牛奶。」

羅蘭笑著回答道,「沒問題,她給我送了什麼?」

榮頓記得他狡黠地反問,「她什麼要送東西給你呢?」

羅蘭聳聳肩,走進廚房準備牛奶。榮頓乘機抓起一把擠牛奶的小木凳,把它藏在柱子後面。他把手伸進隨身攜帶的小包里,小心地掏出安格莉絲為她弟弟準備的,用布包好的一塊蛋糕。榮頓把蛋糕放在小凳上。這是他經常和羅蘭玩的小把戲。安格莉絲總是會為羅蘭準備一塊點心,而榮頓總是會假裝他什麼也沒帶,然後趁著羅蘭不注意時把點心藏起來。

當羅蘭帶著一壺牛奶重新出現時,榮頓感激地說,「安格莉絲讓我謝謝你。」榮頓接著朝門口走去。

當他正準備跑下山時,榮頓轉身對站在門邊的羅蘭說,「柱子後邊是你姐姐送給你的東西」。

現在,榮頓在陽台上與兩隻母雞一起,他盤腿而坐,從褲兜里掏出蘋果。「今天我們要學習拋接球。」他說,「不過首先我們得先檢查一樓的水勢,然後吃早餐。等這些都做完之後,我們才能跟媽媽見面。爸爸和廚娘安格莉絲不會到二樓通向大廳的樓梯間找到我們,我們就在那裡練習拋接球吧。」

榮頓注視著他膝蓋上的「蘋果」,「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想等那麼久,」他說,「但是……」

這時,門打開了,榮頓的父親走進陽台,「早上好」,國王說。

「早上好,」榮頓說。他難掩心裡的興奮,想對父親說,「今天早上媽媽會教我和『蘋果』怎麼玩拋接球」。榮頓想起來這是給父親和廚娘準備的驚喜,他便忍住沒把這些話說出來。

「我很高興在這裡找到了你,」國王說。「你一直在向我們彙報水勢下降的情況。現在我們需要你幫忙彙報另一件事情,我們需要你觀察火和煙」。

「火?」榮頓問。

「水正在下降,」國王解釋道,「但沒有我希望的快。馬上就是春季播種的時間了,土地仍然埋在水裡。這意味著今年必須把種在平原上的種子種在山上。」

「可是怎麼種呢?」榮頓說,「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馬廄的人把馬都帶到山上了。一個人不能獨自耕種所有這些田地,還要看管高地上的馬廄。」

國王點點頭,「你說得沒錯。就在安德魯騎士劃著綠船去鎮子之前,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如果在播種時水仍然覆蓋著田地,我們該怎麼辦?我們決定一部分村民可以在水還不是太淺,小船還能通行的時候,搭船到山腳。一旦他們做好出發的準備,他們就會在理查德家附近點一個烽火。當他們出發前往山腳時,他們會在村子附近點燃第二個烽火。」

「那是給我們的信號?」

「其實那是給羅蘭的信號,」國王回答道。「但是高大的松樹林擋住了穀倉的視線,所以羅蘭看不到村子裡點的烽火。可是他又必須得及時知道村民已經準備好要出發了。羅蘭肯定很想把動物帶到山腳,因為冬天儲存的草早就不夠牛羊們吃了。只要通往山腳的路仍然布滿泥濘,羅蘭和動物們就無法通行。而且,在無法確定到達山腳後,會不會有人接手照料牛羊們之前,羅蘭也無法貿然出發。羅蘭不得不把動物交給負責播種的村民,因為他要回到穀倉照顧家禽。而且,他還可能有一些奶牛還不能旅行,因為它們快要生小牛了。所以羅蘭需要知道村民已經抵達山腳,可以照顧他的 動物們,以便他可以很快回到穀倉。」

榮頓仔細聽著,他馬上便明白看到理查德家附近的烽火信號後,城堡就需要點火向羅蘭傳遞信號。

「所以我要觀望第一個烽火信號,然後我們再發一個羅蘭可以看得到的信號?」

「沒錯,」國王說,「你還記得下大雨時修補屋頂的事情嗎?當時人們已經提前在塔樓里放了一些木材,羅蘭的穀倉正好可以看得到塔樓。塔樓樓頂是石頭做的,所以可以安全地點火。」

國王走到陽台邊緣,指著院子對面最靠近穀倉山的塔樓。「我們只要看到理查德家附近的火煙,就可以迅速點燃那堆木頭,讓羅蘭看到,」他說。

榮頓想起過去他從城堡帶給羅蘭的所有信息,只有這條信息不需要言語和甜點,而是火與煙,而這將是最重要的信息。

「從客廳或者我的房間就可以看得到村子,」榮頓說,「不過,羅蘭可能會先點燃他的烽火,」他繼續說道,「我可以透過三樓塔樓的窗戶看到羅蘭的信號,所以我想我應該在三樓這幾個地方之間來回觀察。」

「我也是這麼想的,」榮頓的父親說。「只要你一看到煙,就到廚房告訴安格莉絲。她會一直在廚房,我和你媽媽也會在做其他事情的間隙與安格莉絲不定期交換信息。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有一大堆木材、水和食物要搬運。不過你現在肯定餓了吧,來,我們去喝粥吧。」

喝完粥,榮頓來到三樓塔樓靠近穀倉的地方。他所在的位置離之前與母親約定見面的二樓走廊相隔有點遠。榮頓輕輕嘆了口氣,他從口袋裡掏出「蘋果」,對它說,「『蘋果』,對不起,今天沒法練習拋接球了。我們要觀察烽火的信號,我們沒法去約定好的秘密地點了。」

榮頓望向窗外通往穀倉的小山。雲朵在天空中飛舞,覆蓋田野的水面上泛起了小漣漪。榮頓可以看見遠處正在吃草的牛兒。他看見羅蘭從穀倉出來,然後又回去了。羅蘭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準備搭烽火或者點燃烽火信號。

榮頓把跳繩圍在腰間。他把跳繩解開,一邊哼著「豌豆粥」的節奏,一邊跳繩。然後他按著二、三和四的節奏跳。他停下來看了看窗外。山丘上仍然沒有烽火的信號。於是他接著跳繩。他一直跳到二十五的節奏,然後他的母親推開門走了進來。她從口袋裡掏出三個拋接球,什麼也沒說,拋了一會球。然後她接住球,說,「看來我們找到了一個秘密練習的新基地拋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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