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注:《神秘的小王子》是一個連載故事,旨在幫助孩子渡過這個充滿挑戰的時代(新冠疫情),更多關於這個長篇故事的介紹以及翻譯志願者招募信息,請移步連載目錄閱讀。非常感謝參與項目翻譯以及校對的朋友們(萌萌),我們也將持續連載更新。
翻譯:欣語
連載目錄:神秘的小王子
第三十六章 一頭強壯的小傢伙
榮頓坐在石頭地板上,繼續與癱坐在塔樓窗台上的「蘋果」交談。
「你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榮頓說,「我以前就總是那樣癱坐著,我總是很累。當然,我比你瘦,而且比你瘦得多。『蘋果』,你看起來就像你的名字一樣圓潤。我曾經看起來像一個收割太早的胡蘿蔔,非常非常瘦。小時候,我都不知道村裡人都叫我『纖弱王子』。城堡外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名字。我總是在肩膀上蓋一條毯子,和這個一樣的灰色毯子。我媽媽每天都給我唱歌,我很懷念聽她唱歌。但我很高興我的疾病消失了,而且我很高興我能奔跑。不過今天不行,因為城堡里沒有地方可以跑步。但是,總有一天,我會以我最快的速度再次奔跑,我會和米瑞貝爾一起沿著湖邊奔跑。被困在城堡里讓我想起了我生病的那些年,但我很高興我不再是『纖弱王子』了。
榮頓舉起「蘋果」,將「蘋果」拋向空中,他第一次用比絲綢還重的東西拋了一個無限循環的軌跡。「蘋果」和榮頓練習了幾分鐘。然後榮頓笑了笑,把「蘋果」放回窗台上,再次看向穀倉山,那裡沒有任何煙火的跡象。
***
米瑞貝爾站在鐘樓的頂層,透過木條的縫隙越過田野望向穀倉山。她沒有看到任煙火的跡象。她看到了將穀倉山隱藏起來的高大松樹林。這片森林聳立在空蕩蕩的馬廄之上,那座馬廄坐落在山丘與廣闊田地的交匯處。在村莊和穀倉山以及城堡之間,米瑞貝爾看到了通常現在已經種植的田地。這些田地大部分仍然被水覆蓋著。掃視著廣闊的田地,米瑞貝爾大聲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七,洪水中已經出現了七個小島。」
現在,一隻脖子上閃著綠光的灰色鴿子從板條間隙中飛了進來。當它降落在巨大的鐵鐘附近時,它的振翅聲響徹整個鐘樓。米瑞貝爾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大塊麵包。「一些給我,一些給你,小鳥,」她一邊說,一邊撕下一些小碎屑,扔給鴿子。
吃完麵包後,米瑞貝爾轉身又掃視著城堡、田野、穀倉山和山腳丘陵地帶。就在這時,鴿子飛了出去,「再見」 ,她說,看著灰色的鳥朝著穀倉山的方向飛馳而去。「也許你會一路飛到穀倉,而且,到中午時,我會知道我是否也會儘可能快地奔跑到穀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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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在吉賽爾的腦袋旁邊醒來,旁邊是一杯他累得沒有來得及喝的茶,已經涼了。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靠在牆上支撐著酸痛的後背。在等待幼崽出生的整個夜晚,他徹夜未眠,剛剛打了個盹,醒來了。
羅蘭小心翼翼地伸了個懶腰,慢慢扭動著腰,左右放鬆了一下他的後背。他在吉賽爾旁邊的硬地板上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夜晚。一旦他能彎下腰,他就用手抓起杯子,把涼茶一飲而盡。
現在羅蘭回到地板上,站在吉賽爾身邊,撫摸著她的肚子,說「讓我看看我睡覺時發生了什麼?哦,吉賽爾!經過這麼多個小時,你終於準備好分娩了!
吉賽爾又呻吟了一聲,抬起頭看著他,「親愛的吉賽爾,我是來幫助你的。」他說,他用力將小牛推到分娩的位置,「加油吧,小傢伙。」 他湊近吉賽爾的腦袋,低聲說道:「很快你就會見到你的小牛了!母牛分娩時需要幫助的情況並不常見。但是,我在這個穀倉的很多年裡,已經幫助了一些母牛。用不了很久了。」
羅蘭最後一拉,小牛就滑到了稻草上。吉賽爾舔了舔剛出生的小牛,把他舔干。「啊!很好,你做到了!」 小牛很快學會了如何用搖搖晃晃的腿站立起來,羅蘭高興地拍了拍手。現在羅蘭也站了起來。「你看起來是一頭強壯的小傢伙,」他對小牛說。
「還有你,吉賽爾,你現在累了,你辛苦了很多個小時才能分娩,這是我見過的時間最長的。但是,你和你的小牛一樣強壯,你可以休息了,等太陽到了頭頂,我們就點燃我們的火堆,然後慢慢走到山腳下那片濃密柔軟的綠草地上。」
吉賽爾似乎明白了這一點,因為她突然站了起來。她的小牛湊近她,用嘴巴含上乳頭,開始吮吸。
羅蘭笑了,「現在我要為我們的旅程做準備了。」
羅蘭拔掉門閂,讓奶牛們推開沉重的穀倉門。他繞過穀倉,把水桶放到深井裡,讓桶裝滿水後,他迅速將水桶往回拉。他太累了,直到木桶快到頂部時才注意到它在旋轉和搖擺。
桶的邊緣卡在一塊岩石上並傾斜,將一半的水灑回井裡。羅蘭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想,「我太累了,連一件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好了」,他把水桶繼續往上拉,拉到井台,把剩下的水舉到唇邊。喝了許久,羅蘭將水桶放在了井台上。
羅蘭捧起雙手,將它們浸入水中,然後他用手捧起水潑在臉上,輕輕擦去他在穀倉地板上過夜粘到臉上的污垢和流的汗水。然後他又把水桶放到井下,再小心地把它拉起來,把水倒進一個水壺裡,然後帶到廚房。
羅蘭開始收拾儲藏室里殘留的食物。他掃了掃麵粉,擦了擦工作台。他大部分時間用右手工作,左手靠在桌子上支撐著他疼痛的背部。他將最後一些水倒入空了一半的木盆中,以沖洗掉製作乳酪殘留的一點乳清。
就在羅蘭舉起沉重的木盆去門外把水倒掉時,劇烈的疼痛再次刺穿了他的後背。他把木盆放回去,雙手沉重地靠在桌子上。等他從劇痛中恢復過來,他低頭看了看桌上還需要打包的物資。他越過桌子看著地板上沉重的石板,他需要的其餘物資都放在下面里。「等我的疼痛好點了,我再來搬石頭」 ,他想。
羅蘭倚靠著牆繞過穀倉,他打開了馬圈。蓋倫歪著頭,在羅蘭伸出的手上蹭了蹭。「我今天行動很慢。」羅蘭對馬說道。「在我們旅行出發之前,先看看你能找到什麼吃的。我去看看吉賽爾。」
當羅蘭繞到穀倉的門口時,他發現新出生的小牛膽怯地從穀倉門裡探出鼻子,吉賽爾又躺下了。路過時,羅蘭摸了摸小牛的額頭。他靠著離吉賽爾最近的柱子,慢慢向下,用膝蓋跪到地上。他在母牛身邊爬行著,檢查她從難產中恢復的情況。羅蘭從口袋裡掏出最後一根胡蘿蔔,放入她的嘴裡,然後躺到她身邊。
「嗯,吉賽爾,」羅蘭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我們看起來都很疼很累。讓我們稍稍休息一會,然後再完成旅行的準備工作。」吉賽爾用鼻子輕輕地擠了擠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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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頓聽到大廳里緩慢的腳步聲,跳起來,打開門,讓廚娘艾格莉絲進入塔樓。「我為你準備了燉菜和一些麵包,」她一邊說,一邊在窗台上挨著「蘋果」放了一個碗和一大片麵包。
「謝謝您,」榮頓說,「父親有沒有看到村子裡冒出煙?」
「還沒有,」廚娘艾格莉絲說。「太陽還沒有轉到頭頂。我想現在把你的食物帶來,因為一旦到了我們點燃第二次火的時候,你會忙得沒時間吃飯。
「我一直在觀察穀倉山,整個上午都沒有看到羅蘭。」榮頓說。
「我並不感到驚訝,」廚娘艾格莉絲回答道,「有時我知道他的想法和感受。我現在從他那裡感受到的是,他很想把動物們趕到山腳下,但是他感到非常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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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穀倉里,羅蘭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