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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还是操纵?(下)

“活死人”

有人把这种僵尸称为“智力工人”。但这是一种腐败的语言,在Gita中说道,沉溺感官的人,被占有物束缚的人是没有智慧的人,单一的智力生活是死亡,以这种方式生存的是“活死人”。“只会教”的人是一位“活着的死人。”

以前一位教师被称为“acharya”。一位acharya是完美地正确生存的人,他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教师要扔掉“只会教”的错误观念,像工人、农民那样,承担起他们生存的责任,他们必须让学生分担这种责任,使他们的整个环境是一种教育,即让教育从自身发生,“完成一天的生存劳动后才应该读吠陀”。我们应当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为生存的劳动上,这是教育工作的基础,此外每天再花一、二小时学习新的内容。

学校的教师是整个社区的激励者。学校是服务中心,如果社区需要医疗,学校设法提供,如果街道需要清洁,学校发起这项工作,人们寻求老师帮助他们解决争执,学校为遵守节日的习俗制定计划,以这样的方式学校成为社区中心,发展有意义的事,引进社区缺乏的事物。

对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智的独立,如果有人有权利完全自由,那就应该是学生。没有信任就没有知识,同样重要的是学生应该有思考的自由,许多人认为智力与信任不相符,这是错误的,耳朵和眼睛是不同的感官,但彼此并不冲突,智力与信任也是如此。没有信任,学习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妈妈指着月亮说:“看,我的小宝贝,那是月亮。”如果孩子不信任母亲,他就什么也学不到,信任或忠诚是学习的基础、知识开始于信任,在独立思考中完善或完成。学生永远不要放弃思想自由的权利。试图强迫学生同意的老师不是老师,我们决不允许别人干涉思考的独立性,我们要捍卫自由的权利。

我要告诫学生,他们的权利在现代世界中处于丧失的危机中。有人以“纪律”为名,企图把所有学生思想压进一个相同的模式中,以纪律为名,强迫机械化的统一,损害了学生的心智。

教育的危险

全世界的教育都是在政府控制之下,这极其危险,政府要放手教育。教育应由智者来担当,遗憾的是政府抓住不放,每位学生不得不学教育部门指定的书。如果政府是法西斯,学生被培养为法西斯分子,如果是共产党政府,就会向学生传播共产主义,如果是资本家的政府,就会宣扬资本主义的伟大,如果政府相信计划经济,学生就得学所有的计划经济。在印度我们通常坚持这样的原则:教育应彻底摆脱政府控制。面对导师,国王没有权威,国王绝对没有控制教育的权力。这使得梵语文学达到思想自由的境界,在别处找不到,6种不同的哲学流派出现在印度教哲学中。这种活力是来自不受政府控制的教育自由。

教师的身份降到如此低下,以至他们感到没有任何威信,他们必须顺从政府的指导方向,他们服从命令,是权威的仆人,他们也许对政府的计划做一点变动,这里加个逗号或那里加个冒号,仅此而已。当今有一种扩大教育,增加学校和教师数量的趋势,但真正的导师精神荡然无存。一位好的教师意味着一位好仆人,一位坏教师是一位坏仆人,无论好坏,他们都是仆人。

这是由于教育部门是政府的分支,教育不独立,高级法院的法官也是由政府指定,他们依据的是政府制定的法律条文,但他们还是自由得多。在法律的范围内,他们能做出反对政府的裁决。教师要拥有比法官更多的自由,今日教育部门的独立程度低于司法部门。

大学应呈现出每位学生怎样自己劳动,靠双手解决温饱,用双眼丰富心智,通过知识获得食物,通过食物获得知识。他们应呈现知识和劳动的裂口被弥合。学生不需要付学费和住宿费,老师也没工资,工作室、图书馆和实验室应由政府提供,学生无需假期,没有人感到是在关禁闭。

今日的大学不适合穷人,由于学校的善意,虽然极少数穷人可以免费上大学,但我们期望的大学是对所有的人开放,如果富人的孩子不适应艰苦的劳动,我们出于善意,可以减免他们一、二个小时的劳动。

现在甚至农业学校也建到城市,除非学生能通过某类考试、否则不能入学,这意味着一个男孩不能在露水和寒冷中;不能在阳光和雨淋中;劳动在广阔的田野上。教授和学生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学习农业!为了实验的目的,要向田野致歉,实际上是劳动者在进行实验。

甚至高等教育的学生也应每天工作6小时挣面包,2小时用于上课,所有的知识和科学要与他们的工作相联系,学校和家长都无需付费,穷人和富人平等对待,每个村庄应有一所大学。人们现在认为每个村庄有个小学,每个乡镇应有一个中学,一个城市有学院或大学。然而如果造物主真有这个计划,村庄就会挤满了10岁以下的孩子,乡镇挤满了15岁的少年,城市是青年。既然从生到死的过程都是在村庄进行,为什么不能让整个一生的学习在村庄进行?一些贫乏的大脑正在计划一个邦仅一所大学,根据我的计划,每个村庄必须有个大学。让孩子在村里接受四年教育,如果他们愿意进一步学习再送他们去别处上学,这种做法没有意义。在自己的村庄,我要得到完整的教育,村庄是个整体,不是碎片,我的计划是为了一个完整的村庄共同体,生活的每一方面都是圆满的。

世界上无数的穷孩子为了面包年幼时就开始工作,既使这样他们还吃不饱,更得不到适当的教育。同时,其他的年轻人,到了25岁受到了拙劣的教育,正专注于怎样不用工作就能发财致富,然而几百万工作的人还没有足够的食物。我们的格言是:“为了自立,教育到16岁,16岁以后,通过自立而受教育”除非我们制定的教育计划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否则现代制度的双重罪恶就不能克服。

我们的先辈已经使村民们能够获得各种知识,并且没有人能独自霸占,这个做法还应进行下去。这是四处漫游的遁世者传统。一年中大部分时间,他们在各个村庄不停地走动,只在雨季停留一处4个月,村民们从他那里能享受到知识的益处,他既能教有关世界的知识,又能教有关自我的知识。一位遁世者是一所步行的大学,一个流动的学校,他愉快地轮流去每个村庄,寻找自己的学生,免费教学,村民供奉他新鲜、有益健康的食物,除此之外他无所需求。村民学习能够学到的一切。没有比知识要付钱更可悲的了,一位拥有知识的人渴望传授他人,并乐于别人享用它。婴儿寻求母亲的乳房感到满足,母亲得到孩子吸吮的快乐,如果母亲向她的婴儿要求付费,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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