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家庭模式,包括核心家庭在內,父母中有一方是在外工作的情況(如果真的存在過這種情況的話)已經離我們遠去了。如今有很多家庭是單親家庭,或者是父母都在外工作的家庭。這樣是不好的。
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在很多有著穆斯林文化的地方,當你想要詢問他們近況如何,你要這樣用阿拉伯語問:Kayf haal-ik? 或者用波斯語問:Haal-e shomaa chetoreh? 你的近況如何?
那這裡你所問的「近況」指的是什麼呢?它是指一個人內心的一種平靜狀態。在現實中,我們會問,「就在此刻,在這一呼一吸之間,你的內心是怎樣的?」當我問,「你好嗎?」我是真的在問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不是在問你的待辦清單上有多少件事,也不是在問你的郵箱里有多少封郵件。我是想知道,在此刻,你的內心狀態如何。告訴我。告訴我你的內心是快樂的,你覺得心痛,你的內心很憂傷,或者你內心渴望得到人性關懷。反思你自己的內心,探索自己的靈魂,然後告訴我你的內心和靈魂是怎樣的。
告訴我,你仍記得自己是人類,而不是機器。告訴我,你不僅僅是機器,只會在待辦清單上檢查你要做的事情。進行一場有眼神交流、能產生觸動的對話。進行一場有治癒作用的對話,讓這場對話充滿親切感與親近感。
用你的手挽著我的胳膊,看著我的眼睛,和我進行一秒鐘的交流。告訴我你內心的狀態,並且用你的內心狀態喚醒我。幫我想起我也是一個完整的人類,一個渴望得到人性關懷的人類。
我在一所大學授課,學生們都以他們「努力學習,瘋狂派對」的生活方式為榮。這也許正是我們生活方式和忙碌狀態的一種體現——甚至連我們放鬆的方式本身就是這個過度刺激的世界的一種反映。我們放鬆的方式常常類似於動作電影(但卻是愚蠢的動作電影),又或者類似暴力型的體育項目。
我沒有任何神奇的解決辦法。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們正在喪失過真正生活的能力。
我們需要與工作和科技建立一種不同的關係。我們知道我們自己想要什麼:有意義的生活,集體感,平衡的存在感。這不只是關於「傾向」或是更快的蘋果手機。我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威廉•巴特勒•葉芝曾在書中寫道:
「比起軍人在戰場上奮戰,我們需要更多的勇氣去審視自己靈魂深處的黑暗。」
當我們如此忙碌時,我們究竟應該怎樣審視靈魂深處的黑暗角落呢?我們應該怎樣反思人生?
我一直都是希望的俘虜,但是我想知道我們是否願意進行一場有意義的對話,談談該如何實現我們的夢想,怎樣才能像想像的那樣生活。總而言之,我們需要一種不同的模式來組織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社會,我們的家庭,我們的集體。
我寧願我的孩子們骯髒、凌亂甚至無聊,但我希望他們能學會怎樣成為一個人。我希望存在這樣一種狀態,人們可以停下來,相互注視著對方,相互關懷,並且一起質問:我的心理狀況如何?我正在反省自己的存在;我與我的心靈和靈魂碰觸,我知道我該怎麼生活,知道我該怎麼表達我的內心狀態。
今天你的內心狀態如何?
讓我們共同建立人與人之間的聯繫,當有人說「我很忙」時,我們能立刻回應:「我知道,親愛的。我們都很忙。但是我想知道你的內心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