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情的表面去感觉内涵,甚至能够清晰地理解,绝对是一件令人感到高兴的事。孩子们对语言特别敏感,特别会操纵语言的“言下之意”。他们喜欢押韵的东西,喜欢语言游戏,喜欢一篇漂亮的文章所组成的优美效果。(P172)
我对某些人摆明态度不想让孩子们接触到一些令人难堪的问题的心态,总是感到怀疑。首先,这种作业并没有办法阻止这类事情,也不能防止孩子们去将诶出。因为,人类的任何不幸任何苦难从来都不曾放过孩子们。孩子们无法远离病痛、穷困,以及避免遭受抛弃之苦,更无法逃避罪恶、性侵害、剥削和死亡。而且他们往往会在沉默中直接或间接地承受种种考验。我深深地感觉,拒绝涉及这类难堪的问题,正表明我们成人的思想在这方面的缺失,以及对孩子过度保护,然后却又以道德的理由为借口,掩饰无知的罪恶。(P179)
当一个小孩发现成人对他不谅解、不了解时,他会对某些事情保持沉默,只把它藏在心里独自承受。我认为,更严重的情形是,他有筑起一道墙保护自己的能力。(P194)
“我真希望自己会画画,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提笔。”每一次研修课程开始之前,学员们总是会对我这么说。而那些初学者往往表现得比较好,比较容易获得令人惊讶的进展。因为至少在绘画的领域里,他们较不具备那种会影响到最初感受的“知识”。因此,对这些人我只需要让他们在那几个钟头之内,恢复本我,对于眼前所见之物能够直接感受。如此一来,他们会发觉到,自己也有能力描绘出正确的线条。因为写生的问题跟提笔的那只手,关系并不大,问题完全在于眼力。不过必须解决的问题,就是记忆中的象征呼号与我们对事实的感受力之间的冲突。(P196)
我从自己的苦难中学到,孩子们只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武器,就能够释放出无限的威力。大人们则用种种哄骗、威胁,甚至棒打(我们都见过的)的强制方式,教你一些五年、五十年或千年后会变成一堆空话的无聊东西。总之,我在自己的几本图画故事里,传达这种相对性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