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有关自由的哲学

正如观念向我们展示的充满了光和意义一样,它们能代替我们对一些事物,比如说对风铃草的感知么?我们可以通过观念理解风铃草的形式、结构以及生长法则,但是,不管如何,我们仍然要去感知它。

本文由HiWaldorf翻译、首发,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作者:Lorenzo Ravagli
英译:Genie Sakaguchi
翻译:韩萌萌

想象下我们穿行在一处风景里,也许是一座山谷。一条狭窄的小道在我们面前延伸出去,盘旋叠转,松树和星星点点的落叶松在上面投下影子。阳光在树枝间闪耀着光芒。一条小溪发出汩汩声,融化的雪水充盈着它。

陡峭的灰色岩石在山谷的另一边矗立着,白色的山顶上是去年冬天留下的积雪。我们脚踩在灌木丛和苔藓地上,春天的第一朵花在我们面前开放:有黄色的款冬,紫罗兰色的地钱和粉色的蜂斗叶。空气中充满了温暖,鸟儿们的歌声在我们的前前后后,我们却不看不见它们,山峰在等待着。如海洋一般的感官印象被我们集聚在了“山川景色”这个概念下。这是一个多维度的秩序,在其自身内有着意义;这是一个对事物、生命的存在、以及一切发生的全面的安排。

想象下我们就像穿行在山川景色中一样穿行在观念的世界里。概念比岩石或多节的冷杉还具有流线型。当我们把我们的心灵之眼转向观念时,它的形式、景观以及多面的连结就向我们显现出来。存在的观念在这里出现,公平的观念在那里出现——对我们所有人来说,无尽的光芒在所有被这些观念所启发的经验中流淌下来。如果不是经由存在的观念,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某些东西存在呢?如果我们没有公平的观念,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是公平,怎么知道根据公平来说,一个人的行为看起来是公平的呢?如果不是自由这个对我们来说成为一种理想的观念,当我们为自由而奋斗的时候是什么驱使我们呢?观念是种驱使力,它们具有能量——对一个理想主义者来说,这是经验的结果。我们的经验借由什么获得意义,我们又通过什么来认识事件之间的联系呢?是通过我们赋予这个世界的观念!大自然也许仍然被法则所支配,但是如果我们不把它们经由思考带入视野的话,它们就会永远不为我们所知。如果我们没有通过我们的思考抓住事物的基础以及驱使它们的东西的话,这个世界进程就是不完整的。

当我们理解对于知识和实际活动而言的观念的基本意义时,我们也许能够理解为什么年轻的鲁道夫•施泰纳会写出以下的话:“哲学家所说的绝对真理,永恒存在,世界基础,宗教人士所说的神,我们叫它……观念。”我们可以明白他把感知仅仅看作是“观念的特殊形式”了。

但是,正如观念向我们展示的充满了光和意义一样,它们能代替我们对一些事物,比如说对风铃草的感知么?我们可以通过观念理解风铃草的形式、结构以及生长法则,但是,不管如何,我们仍然要去感知它。不管我们如何强烈地看待这个想法,这种感知的经验不能代替对风铃草的观念。感知是我们必须经验的东西,我们必须向感知开放我们的感官,能够用我们的身心抓住它(这朵花)的特质及其独特性。

观念不是感知的替代。

即使当我们的感知不能回答有关知识的问题,没有感知的话,我们就不会提出任何问题,因此,也就没有知识。我们不会从观念中提取出这些感知。我们的眼睛一旦睁开,我们的意识一旦被唤醒,它们就发生了。通过感知,我们是感官世界的成员,这个世界通过感知与我们进行交流,只有我们的感知能告诉我们交流的内容。感知世界是由首要的、原创的、独特的并且不可重复的事件组成的。那样的一个事件是自由的活动。一个人可以从一个观念产生一个自由的行为么?在这个行为中,所有东西都能具有充分的理由以及关联性么?不是的,因为我自己必须决定一个自由的行为,如果我要做出这个决定的话没有人可以预知。一个自由的行为绝对是首要的,世界进程靠此一次次开始更新。自由行为是不可重复的,即使当开端是重复的——但它总是从另一个新开端开始,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开端。

因此有一种达到自由的哲学。鲁道夫•施泰纳在二十一岁到三十三岁之间完成了这条道路。这条道路是从一个歌德研究者到伦理个人主义者的道路。也许有人会说这是条从柏拉图到阿里士多德的道路。这不是一种矛盾。柏拉图通过经验感官世界看到了观念,并在观念中看到了所有存在的原型。阿里士多德通过观念看到了经验感官世界,并且意识到所有的事物都充满了观念。最终,自由的行为被概念所弥漫,因为在概念中,被思考着的人类所体验到的精神变成了一种驱动力。安住于自己之中的观念世界把自己灌注到时间流中,并从感知世界消失了。在人类中,在人类的思考中,点亮的知觉导致了知觉的产生,观念世界重新出现了。观念消失于感知世界并在自由行动的人类那里重生。作为道德直觉的一种有序整体,“灵性世界”开始显现于人类。

文献

鲁道夫•施泰纳《自由的哲学》,C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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