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詹前辙2017年回顾(下):探询挖掘,死亡生命(附2018年工作计划)

这篇分享着下半年的许多内心戏,痛苦、挣扎与放下。

编者注:与前辙老师在虚拟时空相识是很久的事情了,而真正见面却是2017年的6月份,在密云的小山村里。他是一位倾心于所爱的工作、诚实面对自己和朋友的良师益友,阅读了他的2017年回顾文章(三篇),很有触动,所以获得许可,连载刊发。同时分享前辙老师2018年工作计划:2018前辙 社群X优律司美 课程(PDF)、2018前辙 企业X优律司美 课程(PDF),有心人请下载阅读。

作者:詹前辙
首发詹辙笔记

这篇分享着下半年的许多内心戏,痛苦、挣扎与放下。

在中国的频繁工作中,带给我很深刻的学习与经历。每次工作坊之前与之后,都改变着我许多的内在排列。这样的改变,持续的发生,一直让我把注意力放在“我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内在惯性”,并与它工作。同时这也显现着一个瓶颈,在带领课程中的一个高度上:我如何才能带给他们,也带给我更深的优律司美经验?我开始寻找。

找到的不那么愉悦。我看见,生活上只要我能做选择,常常以我的好恶在推离、拉近某些事物。而我不想要这样下去。我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的外貌、认真与渴望呢?

然后在七月的“问心台湾上”人智学聚会上,山鹿所做的分享,关于他自身面对生命的探问,以及随之而来的旅程,强烈的撼动着我。我发现我戴着的面具正在摇晃着。是的,我对这一切还会有一种姿态,一种面具,让我不肯真实面对,面对我自己以及这世界。

换句话说,如果我明天就死亡,今天我坦然吗?我能接受吗?无法。因为我的心只活了一半,另一半在头脑里,在虚妄、诱惑与不实中飘荡着。而哪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呢?无论生死?

我的心,是否还能唱得出歌?

许多事情,于内在猛烈的撼动、破碎与断裂着,以言语面对这一切,苍白无力。

我真的准备好要成为“老师”了吗?我够格吗?能在大家面前真实不欺吗?我还没有。常常自我感觉良好,也是面具其中一层。而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但真实的自己在哪里?我敢分享所有的我,还是只是我愿意分享的部分?

《我要活出一个怎么样的自己?》这无法以思考找到答案,只能用心感受面对。但是面对死亡,每一句话,都从心出发,踏实。我的心啊!你愿意忠实的,不欺的,让我听见你吗?

面前的每个人,每座山,都是我。课余安排了几次的登山。想去感受天地之间的自然流动与感受,天地之心。

七月,山西五台山上,似乎触碰到我很遥远的记忆。山上美丽的各色花儿,在轻风中摇晃。其中茂盛的火绒花(瑞士小白花,过去我只在瑞士得见)一直在搅乱着我对时空的固着,让我在这山谷中把当下与过去交织着,带来被停顿而在当下的心,被世事无常解放而出。

八月,浙江天目山,在重温之前山中生活,带来的一种活着的感觉。清晰的知道,这是“活在自己身体里头”的状态,不在其他地方、感受与事物里。是安稳、踏实与稳定。我理解到,我在追求一种“真正活着”,这与“陷于头脑”是极不同的,是去探索自己边缘的,是新鲜、当下且深刻的。

八月,川西四姑娘山,伴随着仓促行程带来的感冒发烧及高山症并发,三日后从三千公尺撤回成都,带着极难受的身体。但是内在是安静的,思考安静了下来(不随意思考),更多在无思考中感受观察自己身体,更活在身体里。心生感谢:能让身体顺畅无碍的活动、感受及思考,是有多少力量在运行﹑支持着?

开始对环境越发敏感。买了帐棚与睡袋,更渴望能感受天地。那时的我,只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活出真正想成为的自我。

另一个撼动我的事件,在八月的上海:怦然心动工作坊。

孙一帆以U型理论与她游历各国的体会,引领学员感受到生动的自我动力,我受邀来尝试优律司美于其中某些环节的支持。从中我得到珍贵的礼物是,真切的看见一场工作坊如何让人心从沉寂睡眠里甦醒、活泼起来,以“自己的生活”作为尝试对象,带来真切的改变与行动。这份感动,一直伴随着我的内在,重现于下半年的优律司美许多工作坊中。另外也有具体的三问,引领个人做好身心安顿:

  1. 你是否了解自己?
  2. 你要什么?
  3. 你要做什么?

落地,力量才生发。时间的价值,在于自己能感知到它有如空间一般实在,并善用它,活在它之内。这样随时随地保持一种“正念”状态的在当下,行为本身才有品质,才能带来改变。专注于知觉自己的感受,再慢一点。在感受中,让真实言说。

我还能微笑吗?我可以接受一切了吗?

新的问题浮现:“什么是活着?”

我的课题,所有的问题,似乎连结到了同一件事情上面:活着的品质、空间的品质。这些思考与行动带给我活力,因为我不只活在思考里,也在情感与行动中。而“如何提升”“活的更真”成为核心课题。

因此于我内在,在消亡、结束的是“之前的知识/学问结构,以及学习方式。”在新生、展现的是“更多地采用合作的架构允许人们更自由地链接”对我来说,那高高在上的抽象知识,已经下台,不再和我有连结(或是有权威性);同时更吸引我注意的,是“哪些真正能支持到我的生活与工作?”的“应用”知识。但是同时一个新的问题升起:“那么是谁应该来支配、运筹这一切的知识?”只有我,我必须开始为我的学习与成长负责,而不是任何其他人。同时需要问我的是“我是否在采用更多的合作架构?是否允许我与人们更自由的连接?”这让我回顾着这一切的行动与作为(包括创立新群与结束旧群等行动)。总之,学习/成长课题回到自己的肩上,成为翅膀而非负担时,带给我力量;同时这消亡与新生的事物,也在改变着“我与这世界的关系”,从灌输、接受,到重新检视、重新安排(生命次序、成长次序等等)。从被动到主动,从“这世界塑造了我”到“我开始塑造世界”。这意味着一切的发生将很难咎责他人,必须自我检视了。

“什么是活着?”

“生命是脆弱的,但绝不是一场煎熬。”“太多人一辈子都在为了不值得牺牲生命的事情而付出,在他看来,那根本不算活过。”——Tom Brown

“他”是谁,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对我来说,如何点燃热情,同时对脆弱保持警觉,是活着。

在不知道什么是活着时,我是死的;在知道什么是活着时,我是活着的。

而死亡到新生的这段幽谷小径,我走过,丢下面具,丢下不属于我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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