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Little Joy Skip-Essays on Early Childhood》上翻译的一篇短文:
作者 Rebecah Freeling 译者 吴 蓓
米茜今天第二次无故猛击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哭喊到:“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是从旁边走过!”我把米茜抱在我的腿上,坐在一个摇椅中,同时另一位老师去安慰受伤的孩子。大约一分钟时间,我什么话也没说,我试图感受米茜的感受,寻找一种进入她内心的途径。很显然,内心有某种东西使她烦躁不安,引发她的习惯(chronic)行为。毫无疑问这种行为必须停止,最重要的问题是这种行为是什么?米茜需要什么?
我闭上眼睛,哼一首熟悉的曲调,让米茜和我安静下来。然后,我内心浮现出一个问题要问:“米茜,当你想这么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内心觉得它像什么?”她耸耸肩。我闭上眼睛,继续哼一首熟悉的曲调,让米茜和我安静下来。然后,我内心浮现同样的问题:“米茜,当你想这么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内心觉得它像什么?”她还是耸耸肩。我闭上眼睛,还是哼熟悉的曲调,让米茜和我安静下来。然后,我内心再次浮现出一个问题:“米茜,当你想这么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内心觉得它像什么?”她仍然耸耸肩。
“它像火一样吗?”
“不!”
“它像瀑布一样吗?”
“不!”
“它像一阵狂风?”
“是!”
我高兴得要跳起来。我们发现了一条通道。我提出建议:“好吧,米茜。我想帮助你。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其他孩子。(她一个劲地点头,当然,她不想伤害他们!)当那阵狂风吹来,让它把你吹到我这里来,我会抱着你,直到它从你身上吹走。”
米茜同意了,充满着感激。我整天密切关注她,当狂风好像要吹来了,我靠近她,让她容易找到我。一周后,她越来越熟练地辨认出狂风来临的征兆,找我帮助。每当这时,我放下正在做的一切,抱着她。攻击行为减少了,米茜更容易和别人交往。做为一名老师,我感到巨大的满足,这就是教的含义——帮助孩子去理解自己,并照顾自己,培养他们对世上一切的自然的爱。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一名华德福老师。
如果基于我先前的经验和学习,我会罚米茜不准再玩了。如果攻击行为继续发生,我就不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或做一个奖励图表,来跟踪她的进步,我会以为米茜需要外在的动力来学会控制她的行为。同样,我会和她谈论她的感受,挨打的每个孩子会听到,他们也会告诉她,他们的感受。做这些事情时,我总是感觉不舒服。正是在Detroit,在Lora Valsi的指导下,我参加华德福师资培训的时期,我找到了原因。
华德福教育关于孩子有某些假设,其中一些是:
孩子热爱这个世界,热爱世上一切的人。
孩子是善的。
孩子需要慢慢地成熟。
孩子通常意识不到他们的行为怎样影响了别人。
孩子几乎不能够描述他们的感受。
孩子对精神世界有鲜明的记忆和联系。
孩子模仿周围成人的心情和意愿(intention)。
米茜不愿伤害其他的孩子,我从这个假设出发,使我寻找攻击行为的深层原因。我理解米茜,她可能意识不到她的行为,不能向我描述为什么打人,这促使我寻找接近她的途径,寻找能与她交流的方式。正是在这种寻找过程中,我们真正地发现孩子,与他们最高级的自我相遇。最高级的自我在成人和孩子身上呈现的一样多。我正是想和这个高级自我交流。高级自我隐含着愿望、计划、希望和恐惧,它经由人的身体来到物质世界,人的身体是有许多局限性的。持有这种观点,我就不可能罚她禁止玩耍,或用奖励图来改变她的行为。如果我有耐心、气,能够心平气和地和她在一起,如果我愿意抛开固有的想法,我就能了解到孩子身上的某种活生生的东西。
华德福教师培训的大部分内容是集中于了解自己。为什么我想要教?我生命的深远意义是什么?关于精神世界我是怎么想的?我和精神世界的关系是什么?然后,我学会观察孩子。他是怎么走路的?他的头是什么样子的?他是怎么坐的?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参与某些任务和活动?这种观察使我的感受更加敏锐,在工作中,给予我很多的指导。为了满足孩子们此时此刻的需要,每天、每周、每年,课程重新被创造,引导他们迈向最高的善。
我还学会了实践技能:做面包、湿水彩画、针线活、织毛线、编织、唱歌、讲故事、清洁、做饭、粘土造型。我学会了怎样创编一个课程,在运动与静止、工作与游戏、喧闹和安静、个体与群体之间平衡。我学会了怎样通过针线活、搭房子、听故事为将来的读书做好准备。我学会通过做面包、做饭、搭房子、唱歌为将来的数学做好准备。我明白了我有成为一名老师的能力,通过有规律的安详时间思考我照管的孩子们,把我自己和他们的精神世界的最高意愿联系起来,我的能力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
我是一名新的华德福老师,正因此,我保持着我的理想。我的希望是这种理想成熟到变成知识和智慧。我遇到的华德福老师和教过我的华德福老师给予我大部分的知识。孩子们的祝福让我拥有智慧。
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一名华德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