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東方的大海里,有一個古老的鯉魚家族。這個鯉魚家族有多老呢?恐怕比白鬍子老神仙還要老。
有一天,這個古老鯉魚家族中,年紀最長的白鬍子鯉魚老公公,對他的兒孫們說:
「魚龍本是同種生,躍上龍門便成龍。」
「在海的那一邊,有一條黃沙滾滾的大河,大河之上,有一道高高的龍門,這是一道通天之門,誰要是躍上了龍門,就可以化為天龍。」
鯉魚兒孫們聽了,個個都想去試試躍龍門。
他們結成一支大隊伍,由大海向著黃沙滾滾的大河進發。
到了大河口,它們奮力逆流而上。河水那個泥沙翻滾啊,那個浪打浪啊。有的鯉魚被打得暈頭轉向,便掉轉頭,想游回海里,不料正碰上張著大口的海怪,一下便嗚呼哀哉了。
那些沒有掉頭,仍然迎浪前行的鯉魚,他們變換了隊形,擺成一字兒長蛇陣,輪流打前鋒。最前面的鯉魚頂著泥沙奮力前游,後面的鯉魚夥伴緊跟其後,等衝鋒在前的鯉魚累了,後面的鯉魚就去替換他。就這樣輪流衝鋒,迎風擊浪,一直往前。
太陽出來了又落下,月亮出來了又落下,他們一刻不停地往前游。一日又一日,一日又一日,終於游到了龍門腳下。
到了龍門,他們把頭從水裡伸出來,看哪,龍門好壯觀啊。兩根百丈高的白玉柱佇立在兩旁,玉柱上雕著兩條神龍,龍身纏繞著玉柱,盤旋而上。龍門頂上,祥雲繚繞,金光閃耀。
鯉魚們看得好興奮,立即鼓鰓擺尾,使盡平生力氣「嘣」地一下向上躍去,沒想到,剛躍出水面一丈高,就跌了下來,摔在水面上。
「自己一躍才一丈多高,而龍門百丈高,怎麼能躍上去呢?」
「嗯,記得白鬍子鯉魚老公公說過,我們鯉魚本領大著呢,不努力努力,怎麼知道上得去上不去呢?」
於是,眾鯉魚就在龍門腳下練習起了跳躍,一條條魚兒從水中跳上來,摔下去,又蹦跳上來,又摔下去……他們蹦啊,跳啊,躍啊。
太陽出來又落下,月亮出來又落下,他們一刻不停地練習跳躍。一日又一日,一日又一日,一直練了七七四十九天,這樣,一下就能躍上七七四十九丈高。
「但要躍上那百丈的龍門,還差得遠呢,怎麼辦呢?」
「嗯,記得白鬍子鯉魚老公公說過,我們鯉魚本領大著呢,不想想辦法,怎麼知道上得去上不去呢?」
一條金背鯉魚看了看夥伴們,忽然有了主意,就招呼夥伴們,說:
「我們在半空中一條為一條墊身,齊心協力就能躍上龍門。」
眾鯉魚聽了,高興得搖頭擺尾,一條條瞪眼鼓鰓,用尾猛擊水面,一躍而起,躍出水面七七四十九丈高,在半空中,一條為一條墊身,一條為一條墊身,喘口氣兒,又是一躍,又躍出七七四十九丈高。只差兩丈了,一陣清風吹來,風促魚躍,眾鯉魚一條接一條地躍上了龍門。
卻說,那條為眾鯉魚墊身的金背鯉魚,眼看同伴們都躍上了龍門,唯獨自己還留在龍門腳下。
「沒有鯉魚為自己墊身了,怎麼辦呢?」
「嗯,記得白鬍子鯉魚老公公說過,我們鯉魚本領大著呢,只要我們肯努力,水神也會幫助我們的。」
這下有了,何不藉助水力躍上龍門!恰巧這時,黃沙滾滾的河水衝擊在河心的巨石上,一個浪花濺起幾十丈高,這條金背鯉魚猛地竄出水面,躍上浪尖,緊接又是一躍,沒想到竟躍到了龍門的祥雲之上,一霎時,甘霖雨露從天而降,熾烈的天火自後燒其尾,一時間,魚龍幻化,金背鯉魚,變成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天龍!
參考資料:
- 《神話選譯百題》,袁珂 著
- 《鯉魚躍龍門》,陝西韓城86歲老人史才彥講述
- 《中國神話傳說詞典》,袁珂 著
- 《上古神話演義》,鍾毓龍 著
王奎丁
2018年5月21日第一次重述
2018年5月29日第二次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