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家子,弟兄两个。老大吃喝玩乐整天什么也不干。老二勤劳忠厚,家里地里忙不闲。
哥俩养了一头牛,全身的黑毛亮亮的,浑身就像披上了一层黑缎子。
老二非常喜欢这头牛,每当他从地里回来,都把牛喂得饱饱的。这牛也特别听老二使唤,每当耕起地来,跑得就像飞一样。
过了几年,老大不知从哪儿领回来个媳妇,就闹着要和老二分家。
这天晚上,老二正在睡梦中,忽然黑牛推开房门走进来,对他唱道:
“分家分家别嫌少,要下黑牛吃不了。”
老二见黑牛说话了,吓得浑身直流汗,醒来一看,屋里黑洞洞的,原来是个梦。
第二天,老二正要上地,就被老大喊住了。老大说:
“老二,今天你先别上地了,咱们把家分开吧!”
老二没法子,只好答应了。
他们请来本族长辈,议论家产怎样分。老大对老二说:“金银财宝是阿爸阿嬷给我的,房子土地可以分给你一点,家具和东西你可以挑上一两件。”
老二想起黑牛的话,说:“别的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下这条黑牛吧!”
老大觉得自己留下黑牛也没用,就答应了。长辈们都觉得这家分得不公平,可是因为都怕老大,所以谁也不敢说句公道话。老大两口子得了这许多家产,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没几年,就把小家全折腾光了。
老二打分开家以后,每天起早贪黑的套着黑牛开荒种地,几年工夫,打得谷满仓,粮满仓,日子越过越好。
一天晚上,老二正在睡梦里,黑牛又进屋了,流着眼泪对老二唱道:
“杀了黑牛不用愁,骨头埋在地里头。”
第二天一大早,老大气势汹汹地来了。他把两个牛蛋子眼睛一瞪,对老二说:
“黑牛是阿爸阿嬷留下的,不能光你一个人使用,我也得使使。”
老二自知惹不起老大,什么也没说,就让老大把牛拉走了。老大把牛拉回家,套上犁就想让黑牛耕地。可是,无论他怎么打,黑牛也不走。
老大火了,就用刀把黑牛杀了。他吃了肉,卖了皮,骨头就扔到粪堆里。
老二流着眼泪,把骨头埋在院子中间。
过了几天,埋骨头的地方长出一株碧绿的枣树苗来。老二把这棵枣树苗爱如珍宝,每天浇水、除草、施肥。
说来也怪,这棵小枣树真的随风长,没多少日子,就长成了一棵大树。
当年秋天,结了满树的枣子,那枣子一个个足有鸡蛋那么大,吃到嘴里又甜又脆,卖了很多钱。
老大一见,又眼红了。他对老二说:
“这树长在院子中间,不能光你得,也得有我一半,明年该轮到我收枣子了。”
第二年,老大不浇水也不上粪,眼巴巴的就等着跟枣树要钱。可是到了秋天,树上的枣子又少又小,扒开一看,里面全是虫包。
老大一生气,就把枣树砍了。
这天夜里,黑牛又给老二托梦来了。黑牛唱道:
“二哥,二哥你别怕,砍倒枣树做镰把。”
老二听了黑牛的话,就把枣树拉断,做起镰把来。一冬一春,做了好多镰把。这年夏天,庄稼长得出奇的好,到秋天买镰把的人相当多。老二把镰把挑到集上,一会儿就卖光了。
老大一看,又眼红了。他对老二说:
“你锯剩下的一半枣树就是我的了。”
老二听了他这么说,也没说什么。
第三年春天,老大也做起镰把来。
可是因为这年歉收,老大把镰把挑到集上看了一秋,一把也没卖。
老大火了,他把镰把挑回家,就填到灶膛里烧了。
说来也怪,老大把镰把点燃后,这火就一个劲儿地往上蹿火苗。老大一看害怕了,就忙用水浇,浇也浇不灭。不一会儿,房子着火了,老大也被活活地烧死到屋里了。
讲述者:乌云其其格
采录整理:杨景龙
采录地点:喀左县平房子乡平房子
采录时间:一九八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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